Godliness

*茂灵小甜饼

*依旧是私设如山/内心戏超足的师匠

*和基友聊的时候明明很正经，写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异常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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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哦。幽怨的气氛笼罩在相谈所的上空。

灵幻新隆最近秃了不少，本来发际就隐隐堪忧，现在倒好，头发跟脱毛期的金毛一样，一摸手上一大把。

愁啊。

“对不起师父，我不会生发这种超能力。”影山茂夫的口气充满愧疚。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灵幻简直想要咆哮出来。你以为这是谁造成的。

尽管内心万马奔腾，灵幻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事情起源于一个月前的盐中毕业典礼。

当天灵幻特意挑了一套正经西装，规规整整地系好领带，精心摆弄好彼时尚且茂密的金发，怀着无比骄傲的心情受邀去参加龙套的毕业典礼演讲会。

三年级的时候，对学习无比苦手的龙套经过为期半年的魔鬼补习后，成绩突飞猛进，虽然算不上顶尖，和律比起来也差距明显，但是作为进步显著的典例，经过学生会的投票选举，成功入选毕业典礼学生代表的发言人之一。

“其实是弟弟君一票决定权把茂夫强行推上去的。”小酒窝悄无声息地落在灵幻肩上，“他说要给哥哥改变形象的机会，上次学生会选举留给别人的印象太差劲了。”

“真是个优秀的弟弟呢。”灵幻欣慰一笑，心里却在酸溜溜的吐槽：还能更兄控一点吗，律君。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影山茂夫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边。

“……龙套，下次不打招呼的话请发出呼吸声。”

“师父可以跟我来一下吗？”茂夫握紧手中的演讲稿，惴惴不安又满怀期待地望着灵幻。

这样明确表示“请求想被满足”的表情出现在茂夫脸上简直稀有，而谁能拒绝这样殷切的目光呢。虽然灵幻一边觉得稀奇，另一边又莫名心头一颤，但他还是揉了揉弟子的头顶，跟着茂夫朝无人的教学楼走去。

如果早知道后续会发生的事，灵幻新隆绝对立刻、马上撒腿就跑，可惜绵羊掉进陷阱之前，对哪片鲜嫩绿叶下藏着罗网一无所知。

真不错啊这里。灵幻双手插着口袋，四处张望着悠闲地迈步。走廊的外侧还有葡萄架子，不知道秋天溜进来能不能摘一点尝尝。不会很酸吧。不过酸了也没关系，可以酿点酒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灵幻走神越来越厉害，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有时候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到哪儿是哪儿。

直到茂夫喊了他两声，灵幻才神游归位。

“师父。”

“灵幻师父。”

“什么？”灵幻茫然地看着茂夫。

两片可疑的红晕浮上茂夫的脸颊，他几乎是用吼的气势——虽然从旁观的角度看，不过是比往常稍稍激动了一点点——对着灵幻砸下一句：

“师父！我喜欢您，请……请和我交往！”

不只是茂夫脑子一片空白了，灵幻更是被惊到石化。

“你被小酒窝附体了吗？？”

“我是认真的，师父。”

灵幻下意识后退，试图拉开距离用充满理智冷静的过来人的口吻委婉地拒绝。

然后他的后背就贴上了一堵凭空出现的混凝土墙。紧接着啪啪啪三声，四面临时挪过来的墙壁围成一个对灵幻而言毫无退路的地域。

太绝了。

灵幻有那么一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他用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一团乱的思绪，如往常一样露出和善包容的微笑。

“龙套，这种事对现在的你来说有点早。这样吧，等你成年了，如果还抱有这种想法的话，我就好好回应你。”

“那个时候，师父一定会逃跑的。”

影山茂夫在某些方面真是敏锐得要命。

“……给我一个月时间考虑吧。”灵幻像是认命般无可奈何的率先让步，他直觉再僵持下去，他那个一根筋的笨蛋徒弟不得到答复是一定不会让他走的。

茂夫乖乖撤走不知道从哪儿抠出来的墙，盯着灵幻的眼睛用非常非常信任的口吻说：“那就约好了，师父。”

灵幻新隆很苦恼。

站在成年人的角度看，龙套这个年纪把憧憬当做好感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可问题在于当事人并不这么觉得。

直接拒绝肯定是不行的。龙套没有恋爱经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打击太大会让人留下阴影，搞不好又开始自闭，然后超能力失控，世界毁灭大家同归于尽。

答应的话。灵幻老脸一红——这简直是在犯罪。

14岁和28岁，吃嫩草也不是这种吃法。而且社会的偏见与谴责，是不该由龙套去承受的，哪怕只有一半。但其实如果抛开这些外在因素，灵幻说不定真的会答应。那个孩子说喜欢他，还有比这更让人雀跃的吗。灵幻心里简直乐开了一万朵粉色的小花花。

是的，灵幻新隆爱惨了自家弟子。

和仍是青涩的学生不同，灵幻身为一个情感成熟、混迹于形形色色人群中的成年男性，他对自己的认知要比影山茂夫清楚得多。是憧憬还是心动，是习惯还是喜欢，明镜似的直戳戳地应着他的心。

灵幻知道如果他想要，龙套可以把自己的真心毫无保留举在他面前，但他不能回应，确切来讲是不得不逃避掉。他又希望龙套能理性一点，又希望龙套能喜欢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构成无解的悖论。

如果自己再年轻十岁好了。灵幻忧愁地抓了抓头发，几根金色的烦恼透过他的指隙往下降落。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在某人日日装死不愿面对的心态下简直万匹白驹轰轰烈烈同时过隙。

影山茂夫倒是非常淡定，借着放假的缘故，来相谈所的频率高得不行。

“你没有要去修学旅行的打算吗？”

天天坐在这里发呆，给人压力很大的。

“没有。律说要练习好控制超能力的程度。”

“不和朋友一起出门挥散青春吗？

“师父孤零零的一个人，更需要人陪。”

这是哪门子的小言情话。但不可否认，灵幻有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依稀可见几点星光尽职尽责地努力闪烁。

“……走吧，今晚去吃烤肉。”

锁好相谈所的大门，灵幻冷不丁地被人从后背一把抱住。还未彻底抽展开的手臂无法完全箍紧他，只能扣着十指将整个人都贴上去。

他没有动。

闷闷的声音沿着脊骨酥酥麻麻的入耳：“我很怕师父因为在意别人的目光而拒绝我。”

“师父总是说着好听的话，实际上比谁都习惯缩进壳里。”

“鼓励我交朋友也好，修学旅行也好，一直把我往外推。”

“我明白将要面对的现实是什么。”

“师父说过，不愿意的时候，逃避也是可以的。”

“那如果，我愿意呢？”

如果我愿意呢？

灵幻心头一震。

这一个月来所有的纠结、思量，统统被这句惊天动地的决心砸得粉碎。他拉开茂夫的手，转过身半蹲下来直视对方的双眼。深黑色的瞳孔浸在水波里反而折射出流光溢彩的颜色。

“愿意的话，就和我一起逃避吧。”

灵幻笑了笑，抵上茂夫的额头。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们的关系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还是不舍得将龙套推到残酷的日光下，哪怕对方说着‘我愿意’。

那就逃避吧，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做准备。

这段秘密的感情能给你留下无需担负任何罪过的后路，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去，就能离去。

影山茂夫终于能从正面紧紧拥抱着心心所念的恋人。

“师父，我喜欢你。”

灵幻回抱了他。

我也爱你。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fin.